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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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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6 章

時裝周上,司黎和往年一樣,走秀、看秀、拍照,裙子一條接一條地換,神圖一張接一張地出。

狀態好到路人都誇的程度。

但還是有人拍到,大秀開始前,她坐在座位上,一個人垂頭安靜地發呆。沒人知道她當時在想什麽,明明眼裏一滴淚都沒有,傷感卻隔著屏幕撲面而來。

可一到開場,她又立刻坐直身子,雙手搭在膝蓋上,配著珠光華服,儀態典雅端莊,目光淡然平靜,讓人挑不出錯處。

不過,就那一張照片,還是被專門黑她的營銷號拿來做文章,說她是因為“不聽話”被大佬甩了,錢途未蔔,在傷心呢。

這次的謠言看圖說話,造得還算貼切,唯一猜錯的是,她不是被甩的那個。是她甩了人。

然而,就他們二人之間的故事,是是非非,誰甩誰被甩,根本不是衡量傷心的依據。

這些天,司黎閑下來最常做的事,就是發呆。

她只要一發呆,就能想起好多好多從前忽略輕視的小事。全部都是與他有關的事。

直到有一天早上,她梳頭時發現自己長了一根白頭發。

白頭發像銀絲一樣,放在陽光下還很光亮。司黎纏在指尖玩了一會兒,把它收進了一個透明小袋子,夾在書裏。

當天忙碌一整天,到了晚上她就把這事忘了,臨睡前翻書,小袋子自己掉了出來。

他現在在做什麽呢。司黎捧著白頭發,忽然很想知道。

但她更想知道的是,到底是什麽道理——青絲變白發可以是一夜之間,而少年到白首,卻那麽難。

是很難。

夜深人靜,江修暮久久地註視著掌心裏的一對珍珠。

原來不愛,比愛難這麽多。

與之相比,連恨都是件容易事。

司老爺子還是看錯他了。

願意清醒地淪陷在愛裏,他又怎麽會是聰明人...

*

誰都沒想到,整件事情的苗頭竟然是王煜先發現的。

屢次在投資場上折戟沈沙之後,王煜,人稱小煜總,最近兩年是收斂了不少傲氣。他甚至還聽從家裏安排,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,兒子也已經有了。

家族實力是強盛了,可個人方面,王煜還是對死對頭江修暮耿耿於懷。

然而廖星這幾年發展太快,早都在上海、深圳有自己的大樓了,這還不算海外和子公司的。說是死對頭,但如今實力懸殊得,讓這三個字聽起來更像他一廂情願的說法。

不過王煜沒有放棄,他還是認認真真地在把江修暮當成課題來研究。事無巨細,他都找人盯著,恨不能精確到他今天吃了哪家的飯,睡了哪個妞。

盯了大半年,他發現,媽的,這人怎麽活得跟素和尚一樣啊。到哪都是光棍一個,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公司裏,閑下來就去滑雪打高爾夫。

同為男人,王煜認定了,他大概率可能是不行,所以才沒那方面需求,男女都不找。

後來調查的人又告訴他,也不是完全不行。有位女明星和他可能住同一個地方,每次那女明星回上海,這位江總上下班時間都會變得特別規律,偶爾還會提前回家。

結果照片發過來一看,王煜無語了,這他媽不還是之前那個叫司黎的嘛。

提起那事他更上火了。姓江這小子那次攪黃了他在電影上的投資,自己頂上了。結果誰想到,那部垃圾電影,票房破了二十億。他媽的。轉手賺翻了。

王煜當時看著照片,磨牙,陰暗地想,這女明星是不是八字旺他,所以姓江的才把她當寶一樣養著。

真不是沒可能...科學的盡頭是玄.學嘛。

那他的失敗也不完全是實力問題哈。王煜想,人家家裏養了個活貔貅,他肉體凡胎怎麽鬥得過?

自己的失敗固然難受,但對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。

不過如果一切是因為玄.學,那就合理多了。

正因為他關註得過分密切了,所以最開始的小動靜,王煜也是第一個知道的。

當助理拿著資料給他看的時候,王煜足足楞了一分鐘。

一分鐘後,他擡頭跟助理大眼瞪小眼,這...這小子是要幹嘛?

他為什麽突然在五天內瘋狂套現了二十億?而且還都是在海外...

不是,別人都是套完往出跑,他怎麽把外面錢往回攬啊?!

難道是最近國內有新風口?

助理搖搖頭,他也看不懂,不過,有沒有可能是上面有什麽新指示,他們信息滯後了呢?

王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有可能,有可能。沒準是要查離.岸資產的事,這小子在表忠心呢。

助理一聽忙問,那他們要不要也套一點回來。

王煜先說,套吧套吧。

哎不對。先別套,再看看。再看看。

等會兒!

哎呀!還是套吧,少套一點看看情況。

額滴神吶!

大半夜,王煜在辦公室揪著自己頭發,終於忍不住爆發喊出一句家鄉話。

上天能不能也派個漂亮又身材好的女財神到他身邊啊!他真得想知道這神經病到底要幹什麽!

不止王煜看不懂了,不到一天的時間,圈內不少人都聽到了風聲。

不過,短暫的震驚之後,大家又意識到這不是天上掉肥肉嗎?搶啊!

浩瀚商海中出現了局部範圍的小波動,無論是食人魚還是巨齒鯊,聞著味都湊過來了。無數的利齒露出來,魚尾拍打水面,一小片血.紅的水域逐漸沸騰。而站在船上的男人還在面無表情地一片片割肉放血,血流不止,也不見速度減慢。

直到結束船開走,水下的爭鬥都還沒完。餵,你剛吃了我的肉。呵,肉誰吃到嘴裏算誰的。好啊,那我直接吃了你。

最終等表面完全恢覆平靜,上面漂浮的一層魚鱗魚骨頭,腥味都久久不散。

得知某人連群島上的東西都動了,王煜懸著的心終於死了。他甚至開始惺惺相惜地替他犯愁,看來小江,這次真是遇到難事了啊。這明年財富排名,還能有他了嗎?

當海上臺風起時,臺風最中心的風眼反而是最平靜的。

一整個月,江修暮都在上海。外面,已經有別國的證監會盯上了他;內部,董事會開始討論決定更換CEO。而他還是安之若素地正常工作上下班。

月底那天,助理把他之前在海外的拍賣會上,花2.3億買的兩幅北宋的字畫帶了回來。當天,男人乘飛機北上,將兩幅字畫捐贈給國博。

同一天,他以個人名義和廖星集團名義向國//防基金會無償捐款,共計壹佰億元整。應捐贈人要求,本次捐贈以不公開方式進行,基金會表示充分理解並尊重。

【兩個月後,海城支行銀行資金盜竊案,因從犯金邢死亡而終止的案件調查,二十年追訴期已過。按照法律規定,將不再追究相關責任人刑.事責任。案件過了追訴期,如有認為必須追訴的,須報請最高人.民.檢.察.院核準。因本案涉及保密內容,任何單位或個人不得擅自披露相關信息。】

回到滬市當天下午,江修暮召開了集團內部的臨時董事會。會議上有人提出罷免他董事長職位,重選CEO。

這個提議一半支持,一半反對。反對者認為這段時間拋售套現雖然動作比較大,但同時無痛地處理了集團幾筆積弊已久“壞賬”。長遠看,利弊難講。至少董事長的職位應該保留。

會議一直開到晚上,主位上坐著的江修暮全程靜靜聽著,等他們討論得差不多了,才淡然開口:“我願意卸任集團CEO的職務。”

說完,他又掃了一眼幾個比較“活躍”的,“但如果人選是在座某幾位的話,我建議對外公開招聘。”

這句話傷害性不大,侮辱性極強。會議又吵了一會兒,最後決定保留其董事長的職位,但CEO由副董事長暫代。此事項留待下次會議決定。

回到辦公室,江修暮讓助理聯系胡珍,兩句話,第一句要求她轉告司黎,告訴她:事情他已經解決了,如果她還堅持之前的決定,他也尊重。但至少,念在他們認識十八年的情誼上,回國之後,麻煩她抽時間來見他一面。放心,不會耽誤她太久。

第二句話就直白冷漠多了,是直接對胡珍說的:要是她們倆的小公司還想繼續順利開下去,就讓司黎盡早來找他。

又交代了幾件工作上的事,說完,他忽然扶著桌子咳嗽了兩聲。

陳行忙給他端了一杯水,擔憂地問,“老板,你要不今晚早點回去吧?”

江修暮擺擺手,示意他沒事,轉而問了他一件私事,“你是不是計劃今年結婚?”

陳行有點驚訝,他就之前隨口說過一句,老板竟然還記得。

“是。想年底結的。”

“最近辛苦你了。”江修暮點點頭,跟他說,“給未婚妻選個好一點的婚戒吧,可以報銷。”他私人報銷。

天降驚喜,陳行本想客氣地推辭兩句,後又想到他老板最不喜歡聽廢話。

於是,他簡潔地說:“謝謝老板!”

“嗯。”

出門前,陳行又有點想問,那個,他今天能不能早點下班啊。

可裏面再次傳來兩聲咳嗽聲。陳行默默閉嘴,關上門,立馬打電話給未來老婆報備,“寶寶,我今晚可能又要加班。嗯嗯,別等我了啊,你先睡...”

*

歐洲——

胡珍收到消息時,正陪著司黎在希臘拍廣告。

自打洛杉磯出來,這段時間,她就觀察,司黎的精神狀態總是在正常和不正常之間切換,有人在她就活潑開朗;沒人了,她自己就找角落窩著郁郁寡歡。

中間還染了一次重感冒,人燒糊塗了,抓著她的手不放,叨咕著“這輩子算欠他的,要是願意的話,下輩子一定還他”。

聽得胡珍莫名其妙,她倆的交情都已經到了三生三世的地步了嗎?

她以為是高燒燒壞腦袋,燒出癔癥了,撒開她要去找醫生。

結果,手又被拽住了,這次,神志不清的司黎補了一句,“江修暮,別走。我冷。”

這下,胡珍放心了。不是病,就是想男人了。

她還覺得挺有意思,拿出手機想給她留點影像紀念,但後來,司黎就嗚嗚地不說話了。她什麽也沒拍著。

第二天,燒退了,她再一問,人家又什麽都不記得了。

檔期排得緊,司黎病沒好全就趕到希臘。期間一直咳嗽,也沒個精氣神。狀態不好也拍不出來效果,合作商剛好是老熟人,就給她緩了一天時間,養一養病。

就這麽一天,這“病西施”也沒浪費,又給自己燒住院了。瞧她睡不醒的樣子,胡珍就先沒告訴她這信息,想等她清醒一點再說。

於是就拖了兩天。

就兩天,公司項目負責人隔著時差給她打電話,說有兩個網劇項目有點卡殼。問是卡哪了,負責人也說不清楚,因為是在正常審核時間內,就是比從前稍慢了點。

明白了。胡珍跟她表示,就先等著吧。反正最後肯定能過。

解鈴還須系鈴人。“系鈴人”現在燒得水米不進,她也不能擅自替她回信息。

況且江總不是那種沒格局的人,哪怕真分手,也不會毀前女友事業。

這只是高明的“敲打”。敲打的還不是司黎,而是她。

司黎對公司其他業務接觸得少,就算聽說這事也不會意識到哪裏不對。而胡珍常年負責這些,一點點不對頭,她都能明白關竅。

江總這是在告訴她,想花紅,就要有育花人。就她們這種體量的公司,在真正資本面前,和大人腳邊孩子搭的積木一樣。要是沒人護著,誰都能一腳踢散。

給她帶的那句話重點也不在前面,而是在後面的“盡早”二字上。他篤定了司黎肯定會回去,早晚的事。那就不如“盡早”了。

真鬥不過啊。

胡珍為難地看向病床上的美人。

她發誓,她此刻的心真是向著司黎的。就是立場...嗐,成年人哪有堅不可摧的立場。大家都是搖擺鐘,這一分、下一秒,往哪邊偏自己都沒法預料。

關鍵怎麽勸啊...她連兩人吵架原因都不知道,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。

司黎性子剛烈,她認定的事,光靠勸是很難改變的。原則和底線更是誰碰誰死,絕對不會給第二次機會。

與這人交最大的好處就是她重情重義,又不拘小節。

弱點嘛...也是太看重感情了。

胡珍摸摸她蒼白的小臉,唉了一聲。其實熟了之後,但凡聰明點的人都能看透,這是個極好擺弄的人,只要用軟刀子軟話往她心上戳就行了。

就像江總托她轉答的那句話,字字都在示弱。示弱到最後,感到愧疚的一定是司黎。她一定會主動去找他。

江總可太懂自己女人吃哪一套了。

既然有人點火,那她就添把柴吧。

於是等司黎病好,拍攝工作完成,臨回國的前一晚,胡珍拎了兩瓶啤酒,約她在陽臺看星星。

兩人先聊了會兒有的沒的,氣氛到了,她就把江總交代的話,一字不差地轉述給她了。

果然,司黎聽後,抱著毯子,沈默了很久。

最後,她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,繼續仰天看星星。

他竟然又救了她一次。

對著漫天繁星,司黎安靜地想,算了,他不想放,那她就跟他繼續糾纏下去吧。要是哪天他後悔了,她就再把這條命還給他。

推波助瀾,要反其道而行之,效果才好。

所以胡珍假意勸她別去,說聽到了風聲,江大總裁已經被迫辭職了,以後不是CEO了。頹勢初現,未來難說了。但追她的優質男人可一直都沒少過,她可以試試看別人嘛。

話沒說完呢,司黎就扭頭皺眉瞪她一眼,表情看樣子是想說粗話,但是又懶得說。

回過頭,過了會兒,她又忍不住小“哼”了一聲,反駁道:他才不會頹呢。他這是以退為進,等那幫人後悔了,再請他回去。而且退如山移,進如風雨。他這才退了一小步,等進的時候肯定比以前更霸道。

胡珍笑眼看她,呦呦呦,人家集團內部的事你這麽清楚?你懂商業嗎?

司黎氣不忿兒地表示,她不懂商業,她還不了解那男人嗎?他倆都過十幾年了,這招他都用過多少回了。她看得都沒新鮮感了。還有他今天給她帶的話,不也同理嘛。

這話說得胡珍倒是一楞,大智若愚啊,“你知道江總那些話的意思?”

“知道啊。”司黎捧著瘦了一圈的小臉,對著星空甜甜一笑,“他想我了嘛。”

胡珍無語...得,戀愛腦沒救了。

“不過有件事要麻煩你了。”司黎又對她說。

胡珍以為她是說他倆關系公開後,控制輿論的事,跟她拍著胸脯保證,放心吧,公關預案已經做好了。

司黎懵,哦。那個倒也是要緊事。但還有一件事,你得把錢給我。

胡珍也懵,什麽錢?

投資理財的錢啊。司黎朝她伸手,這些年她的分紅她就拿走一小部分,剩下的不都交給她理財了嘛。

她現在不想理了,快點,全都折現。

理財也有長期短期,還有不動產,怎麽可能一下子給她全折現。

胡珍嫌棄地瞥她,你和江總在一起了,家裏那麽大的集團,還差這兩個鋼镚?別學得小家子氣。

司黎抱臂打量她,呵呵兩聲。她剛還說他不是CEO,要頹了呢。那她還不得多拿點錢回去養家?快點快點,給錢。

給給給。她的錢還能不給嗎。胡珍說,但是她得打電話安排一下啊,這玩意也不是活期存款說取出來就取出來。

安排安排。現在就安排!司黎一把拉起她,往屋裏走,告訴她:真得趕快啊。她不能空著手去找他。沒底氣。

坐到電腦前,胡珍一邊給她調錢,一邊想,“趕快”“盡早”...

靠!江總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司黎會先找她要錢,所以才給她帶話。

是不是她想覆雜了?那話可能不是敲打啊,就是直白告訴她,早點準備,別耽誤他倆見面。

江總這波不會在大氣層吧?

*

幾天後,陳行在辦公室忽然接到了樓下招待臺的電話,說司黎小姐來了,說要見江董。

陳行懵了,誰?你說誰?

“司黎啊!就那個大明星!”前臺小姐姐語氣掩飾不住地激動,“她一個人來的,說要見江董,但是沒預約。怎麽辦?”

正常沒有預約是不可能見到的,但司小黎同學善用自己的優勢,眨著真誠的大眼睛求她,小姐姐,可不可以幫幫忙啊。她真得有點事想見他。當然,要是實在不方便就算了。那她就在這等他下班。

太好看了。太可愛了。真人跟芭比娃娃一樣。聲音也好甜好溫柔。

前臺小姐姐的職業操守一下子就破功了。但她也不能直接給董事長打電話,最多也就只能跟陳行這個董助聯系。

已經加班數天的陳行聽到後,激動地都要猛男落淚了。那不是大明星,那是他的大救星啊。

“你讓司黎小姐稍等,我下去接她。”

掛斷電話,陳行整理了下衣服,挺胸擡頭地離開。離開前他對另一位助理說,要是董事長有事找他,就說他下去接司黎小姐了。

不過,等陳行真到了樓下,已經好幾分鐘過去了。

放眼望去,好嘛。他就說今天電梯怎麽這麽忙,都聽到消息,下來拍照了啊。男男女女都有。

不是,他沒看錯吧?陳行站在臺階上往下看人群,正在拍照那個是法務部的顧問,楊律師嗎?他怎麽六十多歲還追星啊?!

這就是頂流女明星的號召力?

不行,再一會兒人就越來越多了。陳行趕緊快步走下去。

而被圍在中央的司黎一點架子沒有,讓簽名就簽名,說拍照就拍照。別人推搡擠了她一下,她也笑著說沒事。

於是,有粉絲雀躍地問她,來他們公司是要談合作嗎?

司黎靦腆地笑,說不是,她只是來找他們江董的。

周圍立刻一片“哇”聲。

八卦的氣息。

這誰能不好奇啊,又有人問了,那找江董做什麽?

這時候,陳行才剛擠進去人群,一聽,完了,這怎麽回答啊。要是讓人為難,老板肯定要說他辦事不力了。

他急得,擠得更用力了。

結果他人剛擠出來,恰巧就聽見司黎對著那位粉絲認真地在回答:“嗯..聽說你們江董人挺好的。所以想來追追看。就是不知道,追不追的到啊。”

又是一片哇!

“能的能的。”粉絲對偶像的愛是真摯熱烈的,當下,小姑娘甚至沒反應過來她說什麽,就表示,“一定可以的。我們都相信你。”

能的能的。陳行在心裏也默默回答,有她這句話,他到時候轉述給老板,獎金能穩了!

內心狂喜,表面淡定,他走過去禮貌地對她說,“司黎小姐,江董在辦公室等您。”

“哦好。”司黎認識他,笑著跟粉絲揮手告別,“那我先上去了。拜拜。”

沸了沸了。身後人群沸了。一手八卦啊!當事人親口說的!活八卦。

陳行帶著她直接去了專用電梯,直達董事長辦公室內部的電梯。

電梯上升過程中,陳行越想越激動,倆人這是要公開了?那是不是就要結婚!度蜜月!生孩子!然後孩子上學...

這麽多大事要辦!那他的假期有望了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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